由董永传说看焦作孝文化
① 小董村董永庙 |
②小董村古槐街的千年古槐就生长在董永庙、董永墓的不 远处。传说,武陟县大凡村槐荫寺内的大槐树是董永与七仙女 的“月下老人”,而这棵大槐树是从大凡村移栽而来的。 |
从古至今,怀川大地都有一个鲜明的文化特色——孝。自春秋末年晋国温地(今温县)人卜子夏发表学说,教化民众,从而奠定了怀川孝道后,在数千年的时间里,怀川大地涌现出了无数孝子,其中就包括孝子董永。
董永,家住沁河之滨的武陟县小董乡小董村。据民间传说,他出生于公元前29年农历二月初三,其自幼丧母,后又卖身葬父,被传为佳话。与深厚的武陟黄河文化一样,孝文化在武陟也影响深远。
今天,我们就来聊一聊董永,谈一谈怀川孝文化。
董永传说在武陟:百姓传颂的帝王杰作
从武陟县城沿沁河左岸西行约20公里,记者便来到了沁河之滨董永故里——武陟县小董乡小董村,在该村西南一角看到一座石碑,其上书“汉孝子董永之墓”。据传,这座石碑已屹立了2000多年。
站在这座石碑前,记者才猛然发觉,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人物董永并非传说中的影子,而是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真切体感。
相传,西汉末年,董永丧父,为筹集丧葬费,他将自己卖于武陟傅村一户富人家为奴,整日奔波于小董村、傅村、下封村(武陟县文物地图中曾标注董永打工路线图)之间。
此时,玉帝之女七仙女随6位姐姐到人间游玩,偶见卖身葬父的董永,被他的孝亲德行所打动。大姐劝七仙女下凡,临行时又赠难香一根,以便她危急时焚香求助。七仙女来到人间,经老槐树作媒,与董永结为夫妻。为了帮助丈夫赎身,七仙女去傅员外家做工。傅员外故意刁难,限她一夜之间织成锦缎10匹。七仙女燃起难香求救,6位姐姐下凡相助,一夜织成10匹锦缎。夫妻返家途中,董永发现七仙女怀孕在身。这时,空中出现天兵天将,限七仙女返回天宫,违命则将董永碎尸万段。七仙女不忍丈夫受害,只得返回天庭,后七仙女将孩子生下送给董永抚养。
千百年来,这段唱尽人间离愁的故事被反复演绎,由沁河之滨到黄河沿岸,再到长江浪头,遍布江河内外,以至于数百年后这段故事在江淮盛行却被人们遗忘了它的故里,这可能是如今各大相关影视剧都饱含南方韵味的原因吧。
或许因后人怜爱给董永送来一个七仙女,可梦境总归等不到天明,董永还是沉睡在西汉刘向《孝子传》中的董永,不知其妻室,不知其生平。不过,流芳百世的结果是,人们记住了董永和其带来的孝文化。据小董村人介绍,每年农历二月初三董永生日及农历十一月初十董永受封大孝子之日小董村都会有庙会,以此来祭奠董永。
其实,说起董永,还要提提董永的一位先祖——被誉为“古之良史”的晋国太史令董狐。董狐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不溢美、不枉法、不畏权贵秉笔直书的史官。据《史记·晋世家第九》记载:“乙丑,(赵)盾昆弟、将军赵穿袭杀(晋)灵公于桃园而迎赵盾。盾复位,晋太史董狐书曰:‘子为正卿,而亡不出境,反不诛国乱,非子其谁?’孔子闻其德行后,评价:‘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如今,武陟县小董村人自称“良史董家”。
然而,董狐“孝君”“孝国”的人生格局虽然远大于董永,但仅凭孔子对董狐的几句概述,是远远比不上东汉光武帝刘秀向董永颁发的匾额的。
董永孝行之所以万古流芳,最要感谢的一个人就是刘秀。相传,王莽追赶刘秀至怀县(其治所在武陟县大虹桥乡土城村一带),狼狈不堪,得当地人倾囊相助才在怀县大败王莽,形势转危为安。荣登大宝后,刘秀下旨封董永为天下孝子之典范,颁令全国民众仿效,以孝来治理天下。随即,董永扬名天下,被万世景仰。
与此同时,东汉孝道文化也完成了一次由“孝父母”到“孝家国”的完美提升。
焦作堪称“孝道之乡”《二十四孝》中焦作有四孝
据史料记载,先秦是孝道的形成与确立时期。春秋战国时,儒家文化开创者孔子在其思想理论中丰富和发展了孝文化的内涵,提出了“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的观点,同时确立了“孝”对于所有人的道德要求的普遍性。汉魏隋唐时,“以孝治天下”,《孝经》《礼记》以及“三纲”学说集中体现了孝治理论的风貌。
不过,最令记者关注的是,在孝文化发展的关键时期,焦作都有亮点表现,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孔子仙逝后,其得意门生卜子夏设立西河学堂,将孔子思想传播至河东、河内。这自然也包括孔子对孝的看法。
一次,卜子夏问孔子何为孝,孔子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大意是,孝首先是态度,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卜子夏奠定了怀川的孝道思想,之后就有了董永带来的“明星效应”,而这样的“明星效应”很快又产生了“蝴蝶效应”。据了解,《二十四孝》中焦作地区便有四孝,丁兰、郭巨、王祥追随着董永的脚步款款而来。
刻木事亲。丁兰,东汉时期河内人,父母双亡,他便用木头刻成双亲雕像,事之如生。久之,其妻对木像便不太恭敬了,竟好奇地用针刺木像的手指,而木像的手指居然有血流出。丁兰回家见木像眼中垂泪,得知实情,遂将妻子休弃。
埋儿奉母。郭巨,河内温县人,原本家道殷实。父亲死后,他把家产分成两份,给了两个弟弟,自己独取母亲供养。后家境贫困,郭巨担心养儿子影响供养母亲,遂和妻子商议埋儿奉母。当他们挖坑时,突见地下二尺处有一坛黄金,夫妻得到黄金后,回家孝敬母亲,并得以兼养孩子。
卧冰求鲤。王祥,琅琊人,时任温县县令。其生母早丧,继母朱氏刻薄。而当父母患病时,他衣不解带侍候,继母想吃活鲤鱼,适值天寒地冻,他解开衣服卧在冰上,冰忽然自行融化,跃出两条鲤鱼。继母食后,果然病愈。
上至王室贵胄、文豪巨擘,下至平民百姓,怀川孝贤名人历代辈出。
竹林七贤的山涛“会遭母丧,涛年逾耳顺,居丧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向秀虽身居高位,仍替父锻铁灌园,传为美谈;三国时期的政治家司马懿(今温县招贤乡安乐寨人)事父至孝,父不叫坐则不坐,不问事则不答话;百代文宗韩愈(今孟州市人)父母早丧,后靠孤嫂郑氏养育,做官后尊嫂为娘,孝敬无比;大诗人李商隐(今沁阳市人),3岁丧父,事母至孝,10岁便“佣书贩舂”,帮母亲挑起家庭重担;明代大学者何塘(今武陟县人),对父母甚孝,且对世上贫穷老年人敬之如亲;“布衣王子”朱载堉(今沁阳市人)事父奇孝,其父遭人诬陷被禁于高墙之内,他便筑土室于高墙外,独处一片薄席上,陪父长达16年;“三代帝师”李棠阶(今温县赵堡镇南堡封村人)唯母命是从,家乡灾荒之年,他竭尽俸禄与家资,救济贫民百姓。
由此可见,“孝”作为一种文化体系在焦作已经完美呈现,我们也有众多的依据将焦作推之为“孝道之乡”。
黄河源远流长,滋养万物,它不仅依靠智慧和魄力在怀川大地缔造着丰厚的治河文化,还潜移默化地凝聚着怀川大地各类人文思想。叹古思今,我们从历史中汲取的营养真是太多太多了。
(王玮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