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区伯释放后,案件中牵连的人全部找不到了。
广州区伯受朋友小王之邀去湖南游玩,但他释放后,小王的电话没再打通过。小王的微博“春桑”也没再更新过。
在广州区伯、冼耀均释放前,凤凰网联系过同行人之一的彭国栋,电话始终无法打通。广州区伯和冼耀均释放后,依旧联系不上彭国栋。
事发前的关键人物,“嫖娼”被抓前,安排食宿、唱歌的陈老板,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其名片上标注的地址是假的。名片上的抬头“长沙腾创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否认有陈佳罗这样一位经理,也没有叫此名的员工。而名片上的座机也无人接听。
根据工商资料可查,“长沙腾创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1月20日,法定代表人和股东均没有陈佳罗,业务有“媒体代理”“舆情监控”,此外还独家运营湖南驾考驾校服务平台“潇湘通”。今年2月4日,该公司变更注册资本,从原来的50万到100万。
“嫖娼”案另一当事人冼耀均认为这是一个坑,他和广州区伯被人挖了坑。冼耀均向凤凰网独家讲述了从广州出发到长沙再到释放的详细过程。
目前,广州区伯和冼耀均已委托律师,拟对长沙公安局天心分局提起行政诉讼。
凤凰资讯:这次为什么去湖南呢?
冼 耀均:我听区伯说,小王一年前就经常邀请他出去走走,去外边散散心。邀请了四五次,区伯都没有答应。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劝动了。前段时间区伯来找我聊 天,问我去过湖南没有,我说去过好几趟,他问长沙去过吗,我说没有,他就说一起去。我当时没有答应,因为官司要开庭了,很多事还没有办好,怕耽误了村民的 时间。他们本来22号去的,后来为了一定要我去,就推迟了两天,24号才走的。
我跟区伯认识了差不多4年,大家谈得来,区伯说小王是他在网上认识的,也不了解底细,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大家是朋友,也同他去过很多地方旅游,他一定要我陪他去,那我就答应了。
凤凰资讯:同行的都有谁?
冼耀均:区伯、我、小王还有彭国栋。区伯跟我说,有人欠彭国栋工程钱,要了好久都没有要回来,过年前,小王介绍给区伯给彭国栋认识,区伯帮忙要回来3万块。这次就是彭国栋开车去的湖南,他是湖南浏阳人,对路比较熟悉。
24号早上8点40,他们来地铁站接的我和区伯。第一站到的衡阳,吃完午饭三点多,彭国栋带我们在市区转了几圈。25号,我们去了衡山,去坐缆车的路上,区伯拍了个公车私用的,我当时去买山竹了,他怎么监督的我不知道,我回来后他说又抓了一部公车。我们在到长沙之前,都一直是4个人,没有别人。
凤凰资讯:能否讲讲到了长沙后的情况?
冼耀均:26号下午三点多,我们到了长沙。在刘少奇故居时,小王说他在长沙有个很好的朋友,已经约好到长沙后来接我们,但我们去旅店。小王说这个姓陈的在珠海做生意,最后失败了,小王帮过他,所以每次都邀请小王过来玩,以前都没有时间,这次来了,就顺便找下他。小王就这样给我们介绍。
26号中午,到长沙前,小王给陈老板打电话,陈老板说自己在开会,办公室里很多人,不断有客人来,需要照顾他们,电话里不多说了,到了长沙再打电话,让秘书来接我们,他说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反过来想,你们是好朋友,虽然是开会,也肯定会问候一下,他没说,只是说在安排什么。
到了长沙后,陈老板的秘书来接我们。我当时看到他的秘书就觉得是打打杀杀的人,30多岁,面相不是那么好,我在车上还跟彭国栋说这个问题。那个秘书对小王笑了下,也不怎么理我们,也没自我介绍。当时小王跟陈老板秘书一个车,我和区伯坐彭国栋的车。
凤凰资讯:到了酒店后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冼耀均:4点多到了酒店,到了大厅等了陈老板会儿。第一眼看到他也不像很坏的人,每件事看起来都很大方,我们喝咖啡时,他让秘书去开房。到5点,陈老板说你们先上去休息半小时,到时候我来敲你们的门,一起去吃饭。到了电梯口,陈老板拿来4张 房卡,一人一张。区伯说不行,我和冼耀均一间就行了,我们每次出来都是双人房,闷的时候可以聊聊天,赶快去退了这个房卡,重新开个双人房。陈老板说,不行 不行,你们大老远来这里,一个人住舒服一点,自己搞什么东西都没人看见,多好。我当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就说这么大花费,不好意思,一个人住真的很闷,大 家住一个房间可以照顾,区伯身体不是那么好,我可以照顾下。陈老板说不行不行,一定要一人一间房,区伯有我们照看,这酒店是朋友开的,很便宜的。我个人很 喜欢旅游,到哪里去都喜欢人多,就怕出事,加上区伯的身份,我当时担心的更多是安全的问题。
但最后真的磨不开,怎么也磨不开,就一人一间了。5点半的时候,陈老板来敲门,说下去吃饭,我问哪里吃,他说3楼, 我说这里那么贵,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随便吃一点就可以。陈老板说,你们老远来看我,我高兴,就在这里吃,不贵,已经安排好了。后来小王劝说,我就没说什 么了,第一次见不能不给面子。饭桌上,陈老板让秘书拿了瓶五粮液,给区伯倒了一杯,区伯说不喝酒也不喜欢喝,小王很快就去拿了一瓶洋酒。区伯喝了两三杯。
我四十多年都不喝酒,那天陈老板老是来敬酒。我说我不喝酒,他说你到我们这里,我们湖南人这么豪爽,一定要喝,不喝不给面子。为难之下我就喝了一杯,刚吃两口菜,他又来敬酒。最后我喝了5杯。
吃到8点多,陈老板请我们去4楼唱歌。我当时头很疼,人没力气,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陈老板说唱唱歌就没事了。我们进去时,里面还不吵,领班走过来问陈老板,她说你们来了,是不是现在马上叫她们进来呢?后来区伯唱了第一首歌,他们聊什么,我就听不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有6个 姑娘进来。这种场合我是第一次进,不了解这些,陈老板说没事没事,这些都是他的朋友,这个房子他包了,怎么搞都可以。我在家里不到十点就睡觉了,那天九点 多时,我不舒服,就说你们玩吧,我要休息了,那个场合很吵,估计他们也没听到。我走到门口,彭国栋坐那里,他不会唱歌,比较害羞,和我一样都没有摸过那些 女孩子。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楼休息,他说好好,也想走了,可我们不走他不好意思走。后来我们回了房间,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凤凰资讯:后来有人敲你的房间?
冼耀均:对。这个要等到开庭时才能谈。
凤凰资讯:警察是怎么把你抓走的?
冼耀均:他们踢门,直接把门打烂了,酒店大堂经理还说,你们别打,我有钥匙,为什么要踢烂我的门呢。有6个便衣冲进来,什么证件都没有出示。我当时头疼得要命,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我和区伯、彭国栋和那三个女的就被抓到派出所了,去的路上我们分开走的。
凤凰资讯:在派出所里发生了什么?
冼 耀均:他们问我嫖娼没有,我说没有,哪里有什么嫖娼,有个便衣,应该没什么职务,说你就交代一下整个过程吧,态度比较好。后来领导进来了,问他同事我交代 的怎么样,看我的笔录是没有做什么,就说你这么不老实,什么都不说,你在广州有法律一说,来了长沙就没有法律,我们这里不能同你们广州比,这里我说了算。 我说,你们审我要按照法律程序来,不要刑讯逼供,该是怎么样,调查就行了。
这 个领导说你还嘴硬,我知道你在广州就很嘴硬、很会说,然后他就发火了,大声喊,不要跟他说。就有人跑进来,那个领导说,把冼耀均关进“牢房”。那个人就把 我拉走了,我以为关“牢房”就可以了,那个领导说让人拿了个手铐把我铐在四根铁柱那里,搞得我挣也挣不了,搞了我三个半小时。我肚子痛,想拉大便,“牢 房”门一关,外面听不到,我就用手铐敲,有值班的进来问我,说要问下领导。我等了十多分钟后又敲。那个领导进来了,问我何不合作,合作要承认这个事实,否 则就不放我去洗手间。我说你不用用这个来跟我谈条件,去洗手间是我的权利,你问话是你的权利,我不配合也是我的权利。他就说你还嘴硬,他说不管我,就又出 去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腿又软,又没吃饭、喝水,就敲铁柱,说配合。他们才把手铐打开。反正后来是他们说什么,我说是就行,只要说不是他们就大敲大喊。
后来我和区伯见上了,跟他说我被手铐铐在铁柱上,他就跟人投诉,那人就说这个不管我们的事。
凤凰资讯:你是什么时候和彭国栋说上话的?
冼耀均:27号晚上快十点,在派出所里呆了快24个小时候,我和彭国栋还有那3个女的在大厅见到了,区伯还在单独的房间里审,有两个协警看着他。彭国栋说他和那女孩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凳子上,还在聊天,警察就把门打烂进去了。彭国栋看上去是个老实人,我们还在笑他,被警察打为什么不吭声,他说很害怕。
凤凰资讯:警察打他了?
冼耀均:打了他3个耳光。我问他警察问什么打你,他说警察问他有没有嫖娼,他说哪里有,就在那里坐着。警察打了他3个耳光,说明明嫖娼了,为什么说没有,你不老实就带你去收容。
凤凰资讯:那3个姑娘说什么?
冼耀均:她们说觉得这是一个坑,还问我们觉不觉得,她们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区伯,就感觉是个坑。后来她们问我们是什么人,说我们这里从来没被查过,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们长沙都这样,怎么你们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她们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官员。
有 个女孩子问那些看着我们的协警,说是不是今晚就放我们走。协警说今晚就两个人可以出去,但不知道是谁。我当时觉得彭国栋有点不对劲,我们都很忧愁,但彭国 栋面带笑容,不觉得着急,我觉得出去的是他,我就托他给我老婆带话。我把我老婆的电话号码告诉他,说你要记住,因为没有笔嘛,说了两遍他记住了。我出来 后,老婆说彭国栋打过电话。
凤凰资讯:拘留所里发生了什么?
冼耀均:28日凌晨1点转到了拘留所。31日凌晨3点,电视台的来,一定要区伯接受采访,不接受不行,不给睡。我说你们有没有人性,看看60多岁的老人家手都在抖,没吃饭、没水喝,刚刚坐下休息5分钟,你们又来叫。然后那个女所长就瞪着我,也不敢骂我。后来区伯摔倒了,他们也不让我去扶,那个所长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冼耀均,她就说我认识你,也很了解你,你不要那么神气,在这里我说了算,不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1号晚上十点,有人来传话说有两个人想见我。我问什么人,我在这里又不认识人。他说是广州冼村街道的人。因为拆迁的事,我跟他们斗了6年,恨死了,我说不去。十分钟后,又来了个警察,带我下去喝茶聊天。我问他带我去做什么,他说到处聊聊天。我说我们聊有什么用,我现在困得要命,带我回去吧,他说不行。
凤凰资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聊天?
冼 耀均:我当时和区伯住一起,他们要把我和区伯分开,要单独攻区伯。广州来人带我们回去,区伯不肯,我在的话区伯肯定会和我商量。我一走,区伯没人商量,那 时他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很差,我很着急,眼泪都出来说,跟所长说,如果区伯真的出事了,你们所里怎么承担这个责任。那个所长说他死了算我的,我来负责。
本来是区伯的街道来接他,我的街道来接我,不想让我们坐一起聊,但区伯很坚决,进来两个人,出去也要两个人。之前我们就说过一起走,所以区伯就把我取行李的牌子带在身上,因为我拿不到牌子就走不了。后来到了凌晨1点,他们见没有办法把我们分开,就让我们一起走了。
(凤凰网 叶宇婷 yeyt@if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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